2019北京露中茶话会

【露中】年华与回声

茶会收到的第2⃣️4⃣️篇应援!来自Lofter ID @梓青青 太太!感谢太太的应援美文!❤❤

对于另一个人来说,自己的存在意味着什么?爱又意味着什么?也许这些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但是对于此刻,却又着最无疑的答案——我们只需执手,不必张望。

期待各位太太的作品呀!!

梓青青:

是给茶会的应援qwq  @2019北京露中茶话会 


非国设,设定王春燕是二人的养女。



多年养成的生物钟是深深扎进自己脑区的根系——王耀在熹微晨光中睁开眼睛时,床头钟依然忠实地指向五点五十。放在一天前,对于这位享誉商界的企业家来说生活的开始即意味着工作的开始,他会起身下床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在南国渐嚷的清晨回复来自世界各地的工作邮件。如若幸运二人同时都在家的话,他的爱人,伊万·布拉金斯基还会推开虚掩的书房门,为王耀递上醒神的咖啡。


这是多年忙碌生活里二人的默契和温存。


就在昨天,王耀按照日程在自己的部分股权转让文件上签下名字,以此作为自己长达几年的,淡出公司权力核心计划的句号。是夜他在公司大厦下驻足凝望许久,夜幕下灯光暗淡的冰冷楼宇,在他眼里却像熟睡的婴儿。倘若有先知存在,几十年前的王耀也不会相信,自己年轻时的半点想法一腔冲动,竟会在时代大潮的裹挟下构筑成这样一个成真的梦。


而后他看到在大楼下等候自己多时的伊万·布拉金斯基——俄罗斯人在技术总监的岗位退下来,也已经有几个月了。“也就是在这样的实业领域,我们才能待到这么久。那些互联网是年轻人的世界,他们的光芒太过闪耀——资本和技术一浪高过一浪,”布拉金斯基在回家的路上一边开车一边对副驾驶上的王耀说着,


“总之,不管你是不是甘心给自己扣上‘退休’这个称号,欢迎回家。”


坐在床边的王耀回忆着昨日,头脑渐渐清明。他回头看向床的另一半,伊万不知什么时候比他起得还早掀开被子离开了。几十年分分合合的守望过去,两人之间早已陪伴大于激情。


然而楼下开门的声音响起,一串女性的声音钻进王耀的耳朵。


“稀土今天的涨停,只是一个开始,我们得走在市场前面,”楼下王春燕讲电话的声音响起来,“啊呀我知道政策,但市场反应总是迟一点,全线涨停不是股民能做到的,是券商收到消息了,还是海外投资......”


王耀放下相册皱着眉头推开卧室门。春燕的对上王耀的目光后眼睛笑成月牙,赶忙捂住手机,“大爸,二爸他早出门给你买早饭啦,今天我过来陪您俩。”王耀心知肚明这不过名为陪伴实为蹭饭——这鬼灵精的姑娘知道自己终于得空了,连这点剩余价值都不放过。


透过大厅里的落地窗东方人看到伊万的车驶到车库里。王耀远远望着伊万走来的身影,不知怎么怔住了——栉风沐雨了半生的他竟然无端地感动于这样安心的感觉。晨风柔和,伊万推开车门,抬头望见窗子后面王耀的身影,紫色眸子里闪出温柔的光。


两人结伴的半生也不过是这样。



28岁的王耀站在26岁的广州火车站里。1986年珠三角的盛夏尤其闷热。湿润的季风光临着几年来野蛮发展的土地,给车站里攒动吵嚷人群的心头平添几分躁动。王耀提着军绿色的布包站在月台上,蓝灰的半袖衫转眼被汗水浸湿了一半。


他看上去同身边打工潮里的人群并无二致,只不过在身边人心中澎湃着希冀时,王耀的眼睛里闪烁的却是惴惴的光。两个小时之前,他刚刚给电机工程的本科生讲完习题课走下讲台,给门卫打了声招呼后就溜出他所担任讲师的大学。


满载的绿皮车着驶向深圳——车厢里比外面还要拥挤闷热好几倍,王耀被夹在人群中间几乎要举起双手才能站立,夹杂着旁人呼吸的热浪几乎让他窒息。他记得同事是怎样向自己描绘“星期六工程师”的工作的:深圳周围的乡镇企业如雨后春笋,而现在正是紧缺工程师的时候。周边的大学教工利用周末南下兼职两天,既解决人家的燃眉之急,又为自己赚来比工资还高的外快,还顺带为国家发展助力,何乐而不为呢。


可没人告诉他这份兼职还包括汗流浃背挤绿皮车,王耀心想。车轮微微颠簸着压过铁轨——此刻这片的大地上正有无数列这样的火车齐齐开动,仿佛年轻人周身的血管,载着各式新鲜的养分输送到每个萌发希望的角落。


深圳那边的纺织厂长亲自到火车站接王耀。约莫四五十岁的他见到小自己十几岁的王耀之后连忙接过王耀手中的工具包。载着两人的面包车往开往乡下。“我务农小半辈子,这几年政策好就在这里开了纺织厂,可是咱们的确是技术跟不上......产出来的织品啊没法和外国货比,没有市场竞争力。厂子做大了排污也是难事,于是我就联系上陈教授把您请来了,您一周来这一两天就行,”


这番热热切切的话听得王耀连连点头。


“我们这里还有一位苏联工程师,”


“这么大老远?”王耀没忍住打断了厂长的话。


“这是算是我父辈那边的熟人,他叫伊万......这几年关系缓和才敢把他请过来,他父亲有援华背景呢,就刚建国那会一五计划——他本人心里也与中国亲近,愿意来这里。”


王耀听见厂长的一番介绍,心思飞到自己近几个月设计的那套污水处理系统上去,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领到车间里了。厂长远远地指给他那位那位苏联人,王耀就远远望着——自己自小在南方长大,对于苏联老大哥已是所听远少于所见,更别说亲眼见见苏联人了。可是人类对于个体审美的偏好是一致的,理工科的从业者对于专业知识的认可更是跨越国界。于是不到半天伊万就在王老师的心里定好了位。


他与这位伊万工程师在办公室攻关了一个周末,奇迹般地把污水净化器的初稿打了出来。周天下午临走前王耀没忘了和伊万握手道别。


“接下来的一周我会接着细化咱们的图纸,王工程师您先安心忙大学的工作。”对方个头高大生的俊朗,可讲起话来声音却又软又糯,这让王耀心里无由来地舒服。回来时几小时的绿皮车仿佛也没有这么拥挤了,他从没这样地盼望过一周快点过去。


下次踏上深圳的土地时王耀的绿色挎包里多了一沓产品方案——回到学校的一周里他夜夜辗转反侧,自家生产的产品怎么就抵不上舶来品,于是深夜爬起来把自己脑中的想法胡乱涂在纸上,准备一起拿给伊万筛选一番。繁忙的城市苏醒得早,庞大的人流量带起来规模不小的副业,早餐摊前更是排起了队伍。王耀买了自己喜欢吃的粢饭团,也没有时间在长板桌上落座来一碗甜浆,就握着鲜洁的糯米饭快步走到搭车的地方。


他的前面闪过一个熟悉的面孔,“王老师!怎么在这里见到你?”自己的学生在人群里一眼认出他来。王耀搪塞说自己来探亲,心里却虚的不行。


“真巧,老师我来这里参加诗歌节。”


王耀应允一声匆匆走开,到见到伊万之前手里还满是汗——尽管知识分子下海兼职已经是常事,可他们还是迟迟等不来上头的批准,摸着石头过河的年代,划清新现象的界限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有什么值得心虚的呢?”车间里,与他刚刚熟络的伊万听了王耀的一通诉说,拍着他的肩膀发出笑声,“我觉得比起这个,诗歌节才是更有趣的意思,要不要一起去?”王耀记起厂长送给他一件挺括的白衬衫,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班后伊万借来两辆自行车领着王耀向城区骑去。


那是个情感抒发如同火山一样奔涌的年代,也是浪漫而疯狂的年代,文体工作者面前是一片无边的海,人们都在张望,诗歌的未来究竟在哪里。诗歌的集结刊发头一回用上了“大展”这样自信的冠名。“几个月前的那次大展实在是盛况空前,”伊万骑得稍快一些,就回头向王耀笑着大声说话,“几家报纸集结起来,用最大的版,印最小的字,无论出名不出名都可以印发作品——”


两人骑在乡下的小路上,夕阳勾勒出布拉金斯基的轮廓,自行车带起来的风吹拂着王耀额前的碎发,


“不过啊,耀——允许我这样叫你,尽管他们的那些报纸一印出来就被抢光了,但我觉得他们写的真的不称意。我的祖国才是盛产诗歌的国度。”


“这是难免的,”王耀快步蹬了几下车子跟上伊万,“人的情感是容易漫溢的,诗人更是这样。”


“普希金,你知道吗?”伊万偏头热切地注视着王耀墨色的双眸。


“怎么会不知道——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王耀颇为自豪地背出来。


布拉金斯基沉默了一会——王耀从侧面看他仿佛眯起眼睛。


“Что в имени тебе моем?(我的名字对你能意味什么?)


Оно умрет, как шум печальный(它将死去,象溅在遥远的岸上)


Волны, плеснувшей в берег дальный.(那海浪的凄凉的声音,)


Как звук ночной в лесу глухом.(像是夜晚的森林的回响。)”


王耀第一次听见伊万说俄语,第一次望见他在飒飒晚风中,那样节奏缓慢而深情地吐出来自家乡的句子,不由得听呆了。那天晚上,书店里诗歌节上无数读者无数诗人带给他的记忆都已经渐渐模糊,而那个傍晚的盛夏香气却在脑海里一直顽固。


 



“都是体制内的知识分子,应该懂得孰是孰非。拿的是国家的工资,怎么能用国家资源来填自己的腰包?”在驶往深圳的火车上,教书疲累了一天的王耀刚想打个瞌睡,耳畔响起上级对自己的谈话,又忽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可是周末来来回回的生活已经有一年多了,现在正到了不舍得撒手的时候——他和伊万开发成熟的净水设备刚经过试用期,正在批量下用的关键点。而自己的产品设计也算得上卓有成效,纺织品的销售量逐渐攀上市场里知名的牌子。


王耀看着自己的知识一点点变现,心里有说不出的自豪滋味。更重要的是与伊万相处实在令他轻松快乐——一年多以来俩人一起合作攻关过,也因为技术问题争吵过,但伊万头脑灵活而又待人实诚,王耀甚至动过给伊万介绍对象的心思。


隔壁单位的工程师因为被发现“进去了”,这事闹得人心惶惶,可他还是坚持每周踏上南下的火车。


“布拉金斯基,你得知道虽然大量使用要控制成本,但是沉淀池的投入不够,出来净化水的浊度肯定没法保障。”王耀的指节狠狠敲在图纸上。对面布拉金斯基的眉头一直没舒展开——忽然斯拉夫人抬头看向工厂门口,意识到什么之后一把狠拽住王耀的手腕奔向工厂的后门。


“肯定是来查你了!我听你说过别人与你谈话过......”布拉金斯基牵着他的手腕走在前面,一副没时间解释的样子,“快坐在后座上,我带你去车站!”


王耀想到旁人的下场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侧坐在自行车上头脑早是一片空白。伊万飞也似地跨上自己的那辆飞鸽,向火车站的方向骑去。那天天阴得厚,灰沉沉的让人心慌,连车把手都沾了黏黏的汗——王耀紧紧环住伊万的腰,努力平复跳动不止的心脏。眼前的人群建筑一一掠过,靠在布拉金斯基后背上的王耀竟然一点点心安起来。


王耀忽然不合时宜地感慨起来命运真的奇妙,万里之外国度的这位青年竟然和自己的人生有过这样一段守望相助的绞缠。这次如果自己真的在伊万的帮助下平安回到学校,怕不是永远也无法回来——想到这他的心里泛起酸来,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他是多么离不开伊万·布拉金斯基——等到下车的时候,王耀的眼圈已经红得不像样子了。自己为何而哭泣,是为了抛下他的的项目还是眼前的那个人?王耀只是知道那是一种最朦胧的情感,这样的心思让他在奔向售票大厅之前紧紧抱住伊万道别。


王耀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大雨漂泊,自己也被淋了个精湿。他失魂落魄地跑到教师宿舍,靠在床边啜泣起来。一路上他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心思——他偷偷读过《孽子》,但没想到这样的癖好竟然扎根在了自己的骨子里。王耀怕的发抖,他惊惶恶心起来,可是他同谁去诉说呢?窗外的雨以冲刷一切的劲头落下,落在雨棚上发出碎裂一般的声响,让他的心生疼。


......
那个时代的故事被称为春天的故事再恰当不过了——从近百年的压抑窒息中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民族,第一次以求尝试以世界语境里发出声音。一时间人心思变,无数人的脚深深浅浅走出不同的路来。其中绝大多数荒废在万物疯长的季节,但也有格外明晰的几条引着后来者看见了繁盛的景象。


“这份下文来得太晚了,”几个月后王耀把印有“允许科技干部兼职”的文件放在桌上,“今年88年,中关村的新技术扩散都成规模了。”


长舒一口气的他终于能去联系伊万·布拉金斯基,得到的却是伊万几个月前辞职回到苏联的的消息。扣下厂长电话的王耀恍然有种失去一切的错愕。他乘上最近的一班火车来到纺织厂,踮起脚去看办公室里却只看到人去室空。“伊万把最后一批处理器安置好之后,就因为家事离开了,”厂长颇为感慨,“这么多年了,老大哥家的人还是那么有情有义。”


王耀不知道此刻应该是宽慰还是懊丧。他情不自禁地抱膝蹲下来,也罢,倘若自己这份龌鹾的小心思让伊万知道,不知要有多可笑......


......


91年的那天窗外莫斯科死寂如同空城。伊万半跪在沙发前擦拭着父亲的眼泪,老者摆摆手,“万尼亚,关上电视机。”


低沉的男音被一下掐断,布拉金斯基想到这个家庭、这个国家的种种骄傲。父亲在提起自己援华的故事是总会神采飞扬,说着什么那样的精度那样的器件只有苏联才能拿的出来。“曾经伟大一切的都结束了。”半晌父亲走到窗前缓缓吐出这句话。凝固的时间里伊万看着父亲的背影,这位曾经以代表自己的国家援建中国的工程师,给他讲着过去中国白山黑水故事的老者,无言地望着惨淡的月光。


“万尼亚,我常常与你说起中国的故事,可是你看连我们自己的国家,产生与消亡都是那么短暂......”


倘若他告诉父亲,自己一直挂怀着一位中国的青年呢?与王耀相处那些时日的回忆,竟然在这样一个沉重的夜晚向他涌来。他希望王耀能知道那天自己给他朗诵的诗,那是他最喜欢的普希金的情诗......


伊万的小侄子马克西姆尚且不知发生的一切,坐在沙发上玩着俄罗斯方块。不同形状的方块从顶部落下,变化无常正如未来一般——他分神的片刻走错了一步,很快效应累加满盘皆输。“ конец (结束了),”他耸耸肩。


还没有结束,伊万这样想着。


命运也印证了这份预言,92年的一次贸易博览会上,如同神祇临世,王耀就这样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那是家专营数控的中国公司,”同伴见他远远地看着一个展位发愣,“与你的专业也算对口——经济确实不景气呀,难不成你是动了重回中国的心思?”


在反复确认那个长发的男子就是王耀后,伊万向展位走去。阔别几年后的初次见面来得突然而隆重——王耀那时正在同经销商谈着业务,可心灵感应让他转向的方向。王耀隔着人群望见伊万,一瞬间旧日重现,心里原本磊起的厚障壁轰然倒塌。他向伊万奔去。



九十年代王耀合伙创办的公司风雨飘摇——尽管伊万的技术入股为公司的长期发展注入能量,但近乎完全陌生的经济体系,还是让几位包括王耀在内的,从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的创始人力不从心。


有限责任公司改组为拟上市股份制公司的序幕已经拉开了,改组的前夕王耀日日忙到凌晨。他抬头,看见特区的万家灯火半明半暗,这里大概有最多的深夜无眠的人——日新月异的时代,人人都揣着被落下的恐惧,个体如是国家更如是。这股贪婪的力量在夜里疯长,驱动着无数人——包括王耀们,合伙人们,还有在研发一线的布拉金斯基们日夜兼程。


为什么要投身到这样的洪流里去?王耀依然记得那莽撞的一口气,那是自己向学校辞职的那一天说过的话,“时代浪潮百舸争流,我已经做不成燎原者,那就做跟随者。”


那份不知名的莽撞似乎也是特定的产物,彼时每个个体如同不定的浪花海洋里张望,而正如那句箴言,每一片浪花都是微不足道的,但所有的浪花叠加在一起,就能成为推动时代车轮滚滚向前的浪潮。


从课本里走出来的书生们对金钱,有着天然的清高与恐惧——然而伊万·布拉金斯基却有非同寻常的笃定,他离开俄罗斯来到中国同爱人王耀定居,自己带领团队研发的项目一经投放市场反响便一针见血。


之后,他联系渠道领养了王春燕。两人都格外疼爱这个小女孩。


王耀和伊万会在紧张工作的间隙给她梳干净的发辫,精神气十足的的她像年画里的娃娃——春燕的性子也是泼辣可爱,小时候每每有人半开玩笑地问她哪个是你爸爸,她都会骄傲地昂起头,“两个都是!”


08年经济危机袭来,滞销与生产萎缩如同疫病在业界蔓延。公司的工厂停摆,同行倒闭的消息如同丧钟。公司开源节流,王耀毅然做空了大量低价资产,伊万则更新技术以求保值,两人一起熬过了万物凋敝的寒冬。


......



“燕子,先别讲电话了......那时的我们可不像你现在这样......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发财,或者是赚钱,一点没有想到。


说来也奇怪,你们现在年轻一代的那些野心啊,在我们那些时候,也不过是‘想做些事情’这样的想法。”王耀扶着扶手下楼,向门口走去。


春燕听到父亲的这番论调,狐疑地撇撇嘴。


“要是我把这理解成您成功的秘诀,我是不是要挨批评啦,”燕子从小就受两位父亲的熏染,有着在商界开疆拓土的梦想,更是学来了两人斗嘴的本事。


王耀没回应女儿的不屑,径直为伊万打开房门。伊万粲然一笑,提起手中的虾饺仿佛炫耀猎物一般。


伊万·布拉金斯基。王耀忽然想用力地拥抱他的爱人——年华逝去回声激荡,眼前的他让自己真正明白何为跨越一生的守望。碍于女儿在前,他只是紧握着伊万的双手。


“......刚刚看到你的时候,我想到了许多事情,


这么多年了,终于只需执手,不必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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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要碎碎念,选材改了好几次定在了这个时代......这篇几乎全是我的知识盲点,一定会有很多疏漏,希望大家可以提出来qwq非常感谢!


一直想为茶会写篇应援,最近确实有些忙,构思行文都很匆忙,等着我六月考试月过了写篇更好的!土下座!


去年因为自己的原因没去成超遗憾,今年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和大家面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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